由店小二引着,傅旻直接上了他常去的雅间,推门便见满桌子菜,盘子挨挨挤挤、各式菜色琳琅,想来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
云客来最贵的梨花白酒香馥郁在整个雅间里面,就着这酒香,傅愔和沈逸相隔而坐,正双双冲他咧嘴笑——
正当中、正对门,买单冤大头的主位已然为他留好。
傅旻冲小二道谢,径直坐到了主位上,左右看了下:“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那俩人异口同声。
“来,哥哥,”傅愔抬了个十分精致的紫檀木盒子出来,打开与傅旻看:“先验验货。”
这话听得傅旻眉毛一挑。
沈逸也察觉,轻轻跟他说:“咱们愔儿一开口就是老特务头子了。”
傅旻白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再低头,见箱子之内,大富翁的棋盘是以上好的天青色潞绸为底布,所有的字体和图画皆是刺绣而来,傅旻看不懂蜀绣、苏绣、亦或是什么旁的绣,只觉绣得是真不错,字码儿这样小,都绣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棋子则是他选的甜绿翡翠,这块儿他稍微懂一些,能看得出来颜色、种水都不错。
傅愔见他在一边儿细细打量自己的棋子,做生意的瘾头上来,便开始给他介绍,“底布是上好的潞绸,不是批量货,是找人专门制了这一块出来,较市面上的更厚实些。上面的图样都是找的江南来的绣娘,绣好了贴到底布之上的,单是刺绣便去了十余日,足足花了我几百两。翡翠我便不说了,这个你该懂,也是花了我大钱的。”
傅旻点头,抱拳,“哥哥在此谢过了。”
傅愔不缺钱,这些对她来说倒也不算许多,只是打造这一套,她实在是费了心思,于生意人来说,时间可比银子更值钱,“哥哥,你最好是不要送给旁人。”
给自家哥哥,多少钱、多少时间,都花得,但若一腔心思遭了转手,那她真的会打着算盘算明账。
“啊?”傅旻抬头,“可是我就是要拿来送人的啊。”
傅愔皱眉瞪着他,“怎么不早说?不光不早说,还来信特意叮嘱说,要好生地去做、尽心地去做。”
“若我自己用,便不会叮嘱这个了,”傅旻苦笑,“再说了,我若是想要,抢了沈逸的那套来不更方便?”
沈逸:“......你想得美。”
傅愔一把将箱子抢回来,“那这是给......”
她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但还是要问出来,与兄长求证一番。
这时,傅旻与沈逸一同开口了——
“给你嫂子的。”
“是给陛下的。”
傅愔:?
“嫂子?谁是嫂子?不是哥夫吗?”
傅旻:?
“谁教你这样喊的?”
哥夫?这是怎么样深厚的亲戚称呼文化底蕴才想得出来的?前世时,弟弟班里那些打小在超市门口摇摇车上进修的小孩,十七八岁连侄子外甥都分不出来,自家这个显然是太聪慧了,竟能掰扯出来“哥夫”这样的新鲜词儿......
他皱眉的功夫,沈逸已经笑喷了,“真神了,哥夫,哈哈哈哈哈哈......”
傅愔隔着傅旻,狠狠剜了沈逸一眼,这一眼,就吓得他死死捂住了嘴,不敢再放肆笑了,却憋得满脸通红。
整治完这个,傅愔重又看向傅旻:“哥哥,说!”
“唉,”傅旻一手托腮,“这事儿,还得从我那次宫宴中情药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