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热心答疑:“直接提头去见,比什么都稳妥。”
傅旻:“......”
“相爷,恕在下直言,这个朋友,您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
“下官附议,三书六礼之前破人身子、坏人清白不止,还惹得珠胎暗结、身怀大肚,简直全全然浪荡子一个!人品堪忧,不值深交。”
全全然浪荡子傅旻:“......”
“常言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相爷也莫怪我等出言犀利,须知忠言逆耳利于行,为了相爷您自个儿的名声,还是与那十成十的登徒子划清界限为妙。”
十成十的登徒子傅旻:“......好的知道了,告辞!”
见他要走,几个下面人还出声去拦:“相爷,您不要再问问送什么礼啦?好赖都是您的朋友,属下这里倒是也有些比较拿得出手的选择,了了这事儿再渐渐疏远不迟......”
傅旻慌不择路,着急离开这是非之地,只留了声儿在身后:“不用了,我着急回去同那登徒子割席断交呢。”
回去之后,傅旻简直是无比地丧气,将今天白日的一通“请教”统统说与了陆望安听,“他们一个二个的,不光是没给一点儿成用的建议,他们还骂人。”
骂人就算了,更要命的是:他们骂的也好对啊。
可这不就更憋屈了吗?
陆望安刚刚喝完了药,本是窝在傅旻怀里正自顾自地生闷气,每次喝完药他都很生气,但今儿又不一样了,傅旻的惨痛遭遇完全驱散了他喝药的阴霾,此刻已经笑得在人怀里翻起了身。
傅旻更憋屈了,却还得手忙脚乱地护着怀里那人的腰,不断地提醒:“祖宗,悠着点笑。”
待到笑爽了,笑够了,陆望安才给自己顺着气儿说:“别憋屈了登徒子......”
傅旻:“......你倒不如不安慰。”
引得陆望安又一阵笑,好半天才说:“你等我说完呀。若你是登徒子,那我便是狐狸精,端的是金风玉露、佳偶天成。”
傅旻摸摸他头发,半是嗔怪地说:“可不许这样说自己。”
陆望安显然以“狐狸精”为荣,“若非当时我勇敢一把贴了上来,我俩这辈子便就这样过去了,狐狸精又如何?我爱当的。”
“不是,你不是狐狸精。”傅旻抱着他,“你是天上的明月,也是心头的明月。”
“身前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1)两句都引用于《琵琶行》。
第53章
虽然傅旻到处寻求经验、碰了许多钉子,但决计是不能空手去的,自然更是不能提头去。
找了个天儿晴好的日子,陆望安兴冲冲地给自己和傅旻上了妆,准备去淮南街上逛逛。
这还是徐先启给支的招,说是淮南游商多,奇珍异宝、稀有物件儿自然也多,什么半人高的珊瑚树,辣绿满色的翡翠如意,通体无暇的白玉菩萨,南阳来的黄金珍珠......应有尽有。
说完他还介绍了几家店,都是不对外营业,只接待达官贵人的,带了他的名帖前去,便会有人热情接待。
说实话,这买给老泰水的礼物确实挺急,但是再急也急不过另一件事儿——明月怀孕已经快四个月了,目前所有的衣袍腰上都紧了,急需裁衣。
傅旻本来同他说了先去挑料子,到时候请了裁缝来府上,蒙上眼给量体。
大不了到时候找个名气大的男裁缝,便一句“男女之防”就掩过去了,反正听愔儿说过,这样裁衣的夫人小姐还不在少处呢。
其实说什么男女大防,不过是舍不得人家的手艺,又过分在意自个儿的名声,骗人骗己罢了,但这倒不失为他们当前情况下量体裁衣的最优解之一。
但是陆望安拒绝了,说他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