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她都三十了,你们现在让她换工作,她能干什么去呀?去开客机?人家放着大把刚毕业的年轻人不用,点名要陆迢?而且这个工作不用我说,你们也该能懂,飞行员对待性别歧视的厉害,同年龄段的,即便没有陆迢优秀,人家也会选择男性,现在辞职说不好听的,要不干中介,要不去培训机构。”
张素宁一愣“这么严重?飞行员不是稀缺人才吗?”
“中国人这么多,再稀缺的工种也不稀缺了,您跟外公搞地质研究,这种不公平的事遇着的还少吗?”
冉峰跟张素宁,不约而同看向彼此,眼中情绪明暗,似乎曾经那些不公平的事情,又在两人的脑海里重新上演了一遍。
“培养一个飞行员多难呐,更何况陆迢技术这么好”
“那要是陆迢爸妈现在让我改行,做什么的都行,就是别做医生,您们怎么想?”冉宁拿自己打比方,盼着外公外婆将心比心。
张素宁急了——
“这怎么能一样?你的工作不危险啊!”
“说不危险也危险,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您忘了上回新闻里那个被捅了一刀的女医生?值个夜班,她又做错什么了?”
“这这”张素宁支吾了半天,忽的瞪眼“你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那新闻里头的事跟我说个什么劲儿?那都是个例,我只知道飞行员出事,怎么都比医生出事严重。”
知识分子不好糊弄,年纪小的诡辩,年纪大的不落套。
冉宁抿了抿嘴,猝不及防报了个数。
张素宁:“这是?”
“她的工资。”冉宁表情从容,该夸就得夸。
“这么多?她——”
“飞行员嘛,除了工资还有津贴,她现在又是机长,能者多劳、多得,还有华清医院的院长罗玉书是陆迢她妈,中航研究院院士陆国洲是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