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家里的气氛异常严肃。
事情太突然,上周陆国洲跟朋友吃完饭,正在小镇上溜达,想着买什么回去给罗玉书当礼物,恰巧看见了那只青花瓷身的钢笔,才和老板付完款,一转身眼睛就被对面的玻璃板晃了下,等他稳住脚跟,陆迢亲吻一个女孩儿的照片赫然跃入眼帘。
他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把那张照片买下来了。
回来的时候都没让小刘送,自己开车回来的。
“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制止?”
“我怎么制止,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你要我怎么制止?把她像关犯人一样永远关家里?是你有24小时时间守着还是我辞职在家24小时盯着她?还是把她当精神病直接送去精神病院?”
“你——”
“老陆,你也别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慢慢说。”罗玉书沏了杯茶,推到陆国洲面前,沉着气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样,做父母的还能不了解吗?你就说陆迢,你见她喜欢穿裙子吗?十几岁的时候她不懂、不知道爱美,二十几岁的时候,她难道还不懂吗?陆迢、陆迢她这样早就有迹可循,是咱们做父母的疏忽了,孩子从小也懂事,我们再忙,她也没给我们惹过事,唯独是我们对她关心不够没有发现孩子的性取向,一开始我也气,但她终归是没犯法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不是吗。”
“可这就一定有错吗?你我都是读书人,天南海北见的少吗?你在国外的那几年,同性婚姻没少参加,你当时怎么说的,这是文化的进步,爱情本来就不该被性别拘束,说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装模作样个屁!”
“哎!你怎么骂人?!”陆国洲瞪眼。
“我骂你怎么了?总好过你打人!”罗玉书胸口起伏,喘了喘“下手没轻没重,陆迢是我捡来的啊!你这一条子下去,孩子肩膀肯定烂了,她是飞行员,动辄就要出任务,你打她的时候为她想过没有?!”
陆国洲别看目光,不出声。
“陆迢不好吗?她坏吗?这些年咱们在这孩子身上操过多少心啊?不是你忙就是我忙,她都三十了这些年,我都觉得我还没怎么抱过她,她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