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卉被沈见清瞳孔里的黑色压得喘不过气,仓惶道:“说,说,我说……”
沈见清笑了声,松开手,垂眸清理着从喻卉头上拽落的头发。
“开始吧。”沈见清提醒。
喻卉狠狠咬了一下苍白的嘴唇,把当年厕所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沈见清听。
她没去看沈见清的表情,但能从她呼吸的频率和重量断定她的愤怒在迅速堆砌,随时可能像山洪一样爆发。
寒意在喻卉心脏里炸开,疯狂像向四肢蔓延,她模糊地听到沈见清问:“视频在哪儿?”
沈见清从来没在家里见到过。
唯一提到过视频的,贺西店里的监控,她也没有看到最后。
喻卉慌忙道:“我不知道!你姐死,”喻卉不小心对上沈见清的视线,脸上血色尽褪,立刻换了用词,“你姐去世没多久,有人匿名寄视频到我家里,威胁我敢留在江坪骚扰你一天,马上就把它发到网上。”
“我只能走。”
走到最南边,毕业后在装备院那个破地方一待十几年。
沈见清沉默着,半晌,冷寂的声音悬在喻卉头顶:“你既然能安分地躲过前头二十年,后头这两年为什么突然躲不住了?”
一面践踏她,一面威胁秦越。
“喻卉,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不再怕了?”
喻卉不受控制地发抖:“我,我没想真把你们怎么样。”
要不是她和黄文丰的事突然曝光,她只要将积压在心里二十年的不惴惴不安发泄完,马上就会收手,去过她在〇七一的逍遥日子。
“我想起来了!”喻卉面上露出激动,“我和黄文丰的事曝光的第二天,有人先后发了我两封邮件,提起视频的事!”
喻卉以为自己的主动能换来沈见清松口,她却没有任何变化,寒冰一样的脸上,双眼像黑不见底的洞,她一旦被吸进去,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