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张口结舌:“我……”
“可你不是不接我的求救电话,就是看到了挂断。”沈见清的指甲掐进手心,抬眼看她,“那天保姆也不在,她偷了我姐给我买的牛排,回家给她女儿做生日餐。”
“你是不是不知道她经常偷家里的东西?”沈见清问。
沈母身形晃动,跌坐在沙发上。
沈见清笑了声,微低着头抽烟。
“我和我姐从她第一次偷东西就知道了,但是她会照顾我们,不管那里面藏了多少私心,她至少能让我们把一天三顿饭吃饱,还会在降温的时候提醒我们多穿件衣服,大雨天也会拿着伞在路口接我们。”
“我们就还挺感激她的,一直没想换她。”
“清儿……”沈母底气不足地说,“你知道我和你爸忙。”
沈见清手上夹着烟,把垂落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是,我知道,所以在你第四次挂我电话的时候我就不强求了,事不过三么。我想拿我的校服给我姐捂伤口,但是没有,她喝得百草枯,伤都在里面,我捂不住,只能一遍一遍求她坚持到救护车来。”
沈见清笑了声,抬手深吸一口烟,五脏六腑都好像被呛到了,拼命拧缩着:“我早该知道,就算救护车到了我姐也活不了,那种东西,一旦喝下去就没有反转,她全身几乎所有的组织器官都会受到损伤,除了神经系统,也就是说……”
沈见清手抖得送不到嘴边,她把烟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抬眼看向沈母:“我姐最后是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死的。”
“别说了。”沈母以手掩面,啜泣不止,“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那天,那天……”
“那天你忙着教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哪儿看得到缩在墙角的我们。”沈见清平静地说。
这些事,她十四岁的时候天天回忆,十五岁逼着自己忘记,十六岁十七岁还是会偶尔想起,再往后麻木了,生活才开始慢慢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