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清身体摇晃,扶住了车身。
关向晨终于还是于心不忍,踌躇片刻,软下来语气:“沈老师,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亲手把自己前半生捡来的幸福和后半生的期许一起埋葬,去成全另一个人?阿越一身血肉一身骨全都因为您碎了一遍,才敢让自己放弃您的。您就行行好,放过她,让她安安稳稳读完这几年书吧,你们真不合适。”
“阿越和您遇见得太早了,或者她生来就是为了追逐您,喜欢您,但您摆脱不了过去就永远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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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向晨当时甫一说完就走了,可她的那些话连同院长说的,没有一天在沈见清脑子里消失。
它们比14、5岁,整日整夜哭的日子更让沈见清煎熬。
她陷在阴暗里,一时疯狂地想秦越,一时又紧紧缩在一起,告诉自己:“你现在还配不上她,你要更努力。”
矛盾无数次将她撕裂、重塑,她几乎支离破碎,而秦越,她已经安安稳稳地走在了光明里,她即将学业有成,身边有许多人喜欢。
就在昨晚,知道秦越和她来了同一个地方的关向晨还在微信上提醒她:【沈老师,阿越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当我求您,别再惹她伤心了行吗?】
她说:【好】
她会来这里本来就只是想见一见秦越,没打算这么早打扰她,扭头却和疯子一样把自己脱光了跑过来欺负她。
……不是欺负,她只是在感受到危机之后着急了,发疯了。
沈见清身体不受控制地抽动着,她抬起手,抚摸着秦越的脸,声音很轻:“阿越,你说得对,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我非得是你的不可,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我不可以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