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沈见清开口即止,指甲在车门上抠出难听的声响,“关于那个人,秦越还说过什么?”
院长忧心地看一会儿沈见清,见她的神色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才说:“不多,除了刚那些,也就提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18岁。”
“18岁,阿越辛苦半年,就盼着能在除夕给我和院里的孩子买点东西的工资被老板卷跑,还让渣土车挂倒,弄了一身伤,差点自暴自弃的时候,突然跑回来跟我说,‘院长,我见到她了,她笑起来那秒,身上全都是光,我想做和她一样光明的人。年后我会找个工作,重新开始。’”
院长说:“来年开春,阿越又陆续换了几个工作,最后在电子厂里稳定下来。她干到现在有六年了吧,再没提过那个人,我还以为她忘了,一直到今天走之前过来找我说话,第二次提到,我才知道她不是忘了,是找到那个人了,心安了,所以不用总向别人确定她还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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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前,秦越站在院长办公室的陈列柜前,看着里面的奖状和证书出神。
院长不舍地问:“怎么突然就要走了?之前不是说有喜欢的人了,现在突然一走,还怎么和他谈恋爱?”
秦越默了片刻,说:“已经谈过了,不合适,分了。”
院长一时无言。
等热水壶的开关跳起来,院长给秦越倒了杯热水端过来,语气尽可能轻松地说:“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秦越说:“想人和人的缘分到底是什么。”
院长说:“来来往往,聚散离合,运气好了能留下一两个,运气不好,就全都是过眼云烟。”
秦越静在那里,很久,转过来看着院长说:“那我应该算是运气好的,您、向晨,你们都会一直陪着我。”
院长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常回来。”
“嗯。”秦越点头,说:“您还记不记得我让您帮忙保存过一张画?”
院长说:“当然记得,4岁那个冬天,你病都没好就缠着美术老师教你画太阳画人,画了上百张才挑出了一张满意的让我帮你保管好,说是要等春天来了,送给那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