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临毫无征兆地开口,语速轻缓但极具四两拨千斤的挑衅感。
沈见清一愣,如梦初醒,看着面前只露一双眼睛的周意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然后猝不及防地,她想起自己曾经也用过这个句式。
今, 不对,是去年了。
去年教师节,秦越因为吃霸王草莓被摊主扣下,不知情的她就是这么责问摊主的。
“她干什么了,你扣她?”
教师节距离现在仅仅过去了五个月, 现实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沈见清捏紧饼干, 胸腔里的不适在持续碰撞。
周意看着她, 脸上没有一点惧色, 她用冻红的鼻头把围脖蹭蹭高,声音闷在里面说:“没谁让我说,是我自己乐意。”
沈见清张了张口, 问:“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周意:“我的脑子被冻上了,你让我想想。”
周意脑袋一转, 嚣张地冲慕青临抬抬下巴,说:“脑门冷。”
“冷死算了。”慕青临嘴上不饶人,落实到行动,立刻就给她兜上了身后的帽子。
这样一来,她几乎和还手串那晚的秦越一模一样。
她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在沈见清面前稳稳地站着,一个,只有渐行渐远的背影。
沈见清看着这幅场景,脑子里有一瞬间完全空白,又好像被某张她竭力抵触的面孔全然占据,她分辨不清楚,只是僵直地站立着,等周意脑门不冷了,开口说:“她的话很少,就给我看了一张你和她亲嘴儿的照片,说你今晚会来我们学校门口,让我给你一袋饼干,你就会喜欢上我们学校。哦,她还说,你没有照片里那么凶,让我不要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