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下,她被寒冬切割过的锋利视线倏然就模糊了,胃里的酒便趁她不备又一次往上返,她控制不住弯腰呕吐。
污秽的酒水食物和眼泪一起往下掉,沈见清顾上顾不了下,只能听之任之,由着狼狈将自己紧紧包裹。
终于吐到胃里干干净净,沈见清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唇妆花得更多。
她没有补,只是筋疲力尽地直起身体靠向墙壁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江坪转场的飞机从天空飞过,轰隆声缓慢绵长。
沈见清放空的视线随着那阵声音轻晃,抬头看过去。
这一动作让她散乱的发髻磕到墙壁,簪子再也固定不住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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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关向晨站在秦越旁边欲言又止。
秦越已经回来大半个小时了,一直垂眼看着地面,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只是在单纯走神,身体却不像走神那样放松。
她削瘦的肩膀塌得很低,弯着腰,好像坐着都是一种煎熬。
关向晨不敢打扰她,怕她又和昨晚一样突然崩溃,只好小心留意着,一晃就到了天明。
关向晨买好早餐回来,发现秦越还和昨晚一样坐着,终于忍不住走过来,轻握了一下她的肩膀,叫她,“阿越。”
秦越没有反应,她周围所有的画面都是静止的,连呼吸都无法察觉。
关向晨心急如焚:“阿越,你说句话好不好?你已经这么坐了一晚上了,院长知道了得多担心?
秦越眨了一下眼睛,人活了。
活得像个机器人。
每天白天上班,晚上来医院照顾院长。
院长出院了,她就每天熬了汤往院长家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