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依然想不起来。
不敢想。
怕会又一次因为私欲忽略了院长, 也怕这一找,她和沈见清之间已经走到崩裂边缘的关系就真的断了。
她现在站在一个四面看不到头的十字路口,有方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一大片雪花即将被寒风吹落入眼睛里面之前,秦越低下头,兜上羽绒服厚实的帽子, 习惯性将下巴藏进衣领里,缩着肩膀走入茫茫白雪之中。
院长家离医院很远,秦越花了近一个半小时才终于赶到。
取完东西,她就近吃了顿晚饭,马不停蹄往自己的公寓走。
晚上七点二十, 秦越背着包从小区里出来, 步行朝一公里开外的公交站走。
她出来得急, 没戴口罩, 偏偏今天北风凄厉,刚不小心呛了一口,胸口有点难受, 正背着人流站在路边咳嗽。
咳得比往年猛。
可能真像关向晨之前担心的,那趟有意为之的发烧过后, 她更怕冬天了。
这叫什么?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句话从秦越脑子里一闪过的时候,她看到个熟悉的车牌从眼前一闪而过。
是沈见清的。
秦越沉寂的脑子有一霎放空,回过神来再想往过看,街上只剩连绵不尽的车灯在风雪里明灭闪烁。
秦越静静地望着车流移动的方向,胸口已经快消失的难受悄无声息地化作一柄利刃,在里面戳戳点点,偶尔还要狠狠划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