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没吭声,越过沈见清,坐到离她小半米的地方。
沈见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抿着。
客厅里寂静无声,已经被沈见清训得不敢捣乱的布偶至今没有露面。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沈见清才在一片静默中开口,“秦越,我一整个14岁都是在校园霸凌中度过的。”
秦越迅速转头看向沈见清,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惊愕神色。
沈见清不想让秦越看到自己摆脱不了恐惧的样子,偏头躲开她的注视,说:“原因很简单,我喜欢女孩儿。那本来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但不小心被那个女孩儿发现,她想方设法接近我,对我好,等我忍不住亲口向她表白了,再告诉我她只是戏弄我,不止不喜欢我,还厌恶同性恋,然后抢走我说喜欢她的日记,拿着里面用来表白的玫瑰花瓣书签,把年级第一,看谁都不服的沈见清是同性恋这件事昭告天下。我那时候……”
沈见清抬手蹭蹭额角,笑了一声说:“还是不太敢仔细回忆,大致就是,刚刚萌芽的爱情被伤得体无完肤,同学嘲笑,老师不管,走哪儿被欺负到哪儿吧,挺难受的。”
“沈老师……”
“唉,你别打断我啊,好不容易才敢跟你开这个口。”
沈见清笑道。
秦越心像刀割。
她在沈见清13岁的时候遇见了她,她14岁就遭遇了这些。
难怪后来再也等不到她去福利院。
她那时候可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哪儿来的精力去福利院做义工,帮助别人。
也难怪她会在她们的关系里一面沉迷、一面清醒、一面温柔、一面冰冷,她爱人的勇气被绑架在了14岁。
秦越眼眸沉暗,一动不动地望着沈见清。
沉默和窒闷在空气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