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骗她。
在她们贫瘠的交流里,秦越似乎没有跟她说过几句真话。
可她完全没有昨晚那种难以控制的恼火,反而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秦越会这么做的原因,想知道她背后藏着的秘密,想满足自己胸腔里横冲直撞的窥探欲。
沈见清回过头问站在桌边泡茶的院长,“秦越成绩这么好,为什么没上大学?”
院长放下水壶,声音哽了,“怪我。”
“阿越脑子好,如果正常参加竞赛,肯定能拿到保送名额,可是就在她考试前不久,我忽然查出了垂体瘤,很大,已经到了要开颅的程度,但是我的血小板比一般人低,凝血功能不好,医院不敢轻易给治疗方案。我想着刚好,可以先保守治疗,等阿越考完试了再考虑手术,结果没拖几天症状就明显了。”院长把水放在沈见清面前,语气沉重,“阿越聪明,一次两次能糊弄过去,时间稍微一久,她就看出来了,硬是拉着我换了好几家医院,最后还真让她找到了敢下刀的大夫,可惜术中还是出了点意外,我在icu一住就是半个月,醒来才听说她因为担心我,没去参加比赛。”
院长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阿越身体不好,尤其是八岁之前,一到冬天就跟泡在药罐子里一样,门都出不了。我们几个老师那会儿总担心她能不能熬过那个冬天。熬过了那个,下一个呢?
“好在后来养回了一点,除了身体弱点,阿越其他和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
“可她还是怕冬天,偏偏我那个手术就是在冬天。”
沈见清呼吸沉重,“秦越也在那个冬天生病了?”
“嗯。”院长接住沈见清递来的纸巾,抹了抹眼泪,“阿越算是一出生就被扔在院里的,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把旁人对她的好记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对我。
“我心疼她,小时候没少偏心她,她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