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言笑款款,递给荼姚盏热茶,笑道:
“这俩孩子才八千多岁,方及人间束发之龄,正在贪玩好耍之际,由着他们去野吧!”
荼姚接茶在手,眼中尽是慈色,笑道:
“自是由他们玩去,九天虽好却景色单一,连我们这些老人家有时都不免觉得寡而无趣,何况这俩孩子?
只要他们平安无事,流连山光湖色也无甚了不得,左右白凤身子骨也足够硬朗,给自家孩子多撑上百八十万年也无事。”
“百八十万年?姚姐姐,你也不怕他到时皱张橘子皮老脸来向你诉苦。”
丹朱笑不可止,荼姚这是恨不能崽崽永远别长大,一辈子被护在翼下才好,只有些可怜了白凤长老,要为儿子做牛做马到天长地久。
不过,丹朱觉得,那是应该的。有那么可爱的俩崽崽,当牛做马又如何?
火树银花,鱼龙游舞,各种杂耍戏法,花灯彩扎,还有悦神歌舞不绝于耳,袅袅绕水,应和水韵越发清远。
斩荒与润玉嘻嘻哈哈直跑到一处僻静地方才驻足,相互取笑对方的窘迫,摘落自家与对方身上的香花余瓣。
润玉从斩荒发间摘下朵极艳极美的海棠花,拈之在手笑道:
“我猜得不错,方才确有百花仙子的手下混在里面,这些个小仙子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你喜欢海棠,专取各色海棠投你,天上人间都一个样。”
“同是、同是,她们不也曾打听到你喜昙华素梅,特特寻来送你,到是你拿了昙华煎茶,却实是焚琴煮鹤了。”
斩荒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挑眉轻语间风流动人,便是自小见他这副模样的润玉也觉犹若小鹿撞怀,轻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