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候计都却依旧浑然不觉,双眼只注定半醉酡颜靠在润玉肩上醒酒的柏麟,语声飘忽得象游魂低语:

“我视他为万年难寻的好友,平生至交,可他将我剖心剔骨折肢换颜,我不该恨?不能恨吗?”

“那你满手血腥,杀人如麻,屠戮柏麟同族并肩,柏麟不该恨,不能恨,不能杀你吗?

你可知与一个前刻才杀戮你同族,衣甲尚沾染血腥,下刻便邀你同饮的凶徒见面,还要与之共饮言欢时,会有多难受?

偏偏这人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朋友,道什么信任,言什么和平共处,简直虚伪恶心。”

润玉抬手轻掩住柏麟的耳,不让他们的说话扰到他,看着柏麟的目光柔似一江春水流波,可再转向罗候计都时,尽是冷诮:

“你说你劝得修罗王罢战,可修罗王为什么罢战?又怎肯罢战?天界将倾,胜在眼前,别说你只是魔煞星,便是他亲儿子亲老子也未必能劝得动他,不信你回头问问你身后之人,当年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因由。

我猜,要不是兔死狗烹,故意让你送人头一举两得,便是打着诓骗天界,一举顺势拿下天界的主意。

否则传令何须你,修罗王一道谕令便可大军回撤。”

罗候计都回目元朗与无支祁,无支祁两手一摆,道:

“我老无只管冲锋在前,这计谋之事知之甚少,可也确没听过当时修罗王有意撤军之事。”

元朗墨扇摇了摇,脸上尽是不自在,小声嘀咕:

“这种事意会得了,干嘛扯那么清楚,不嫌丢人呀?!算计别人结果把自家算绝种了,这种事说出来很好听吗?傻蛋!”

尽管元朗几乎是含在嘴里嘀咕,可在场谁又不是耳聪目明?听得那叫个无语,罗候计都则是眼都红了,直接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