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卿何错之有?!”
天帝扬眉,转目玄光镜影,语声微扬:
“本尊到不知,本尊在仙凡妖魔眼中竟是这般形容。为了畏惧因果,只敢龟缩昆仑不出,却又会因一介凡人耍无赖便言而无信偏帮妖魔来为难柏麟,呵呵~,真是精彩。”
语声微顿,拿起桌上玉壶为自己与少年帝君斟上酒后,方复道:
“于我看来,柏麟与罗睺计都当日相交原出至诚自是无错,后修罗犯天界,罗睺计都既是敌为修罗先锋戮杀天族,就该有被诛的觉悟。
何况,柏麟乃是天界帝君,罗睺计都便是痴儿亦当知,当他双手沾染天族之血时,你们二人便已成死敌。
既为敌,柏麟之所为又有何错?若真说错,便是柏麟你心太过重情,未肯将其心魂投入鸿蒙熔炉,元神彻底炼制,给了一线生机。
不过,这原就是你的上神之劫,我也就借势以黄粱弦造大梦一场,助卿历劫。”
少年帝君忍不住抬目望了一眼玄光镜中发似苍雪的自己,下意识抬手触及自己面颊,自语:
“虽是幻梦,可是柏麟尚是万年之寿,犹在少年,可为何他们……”
天帝举杯遮掩住自己唇边的笑,他难道去告诉眼前少年:
‘他们皆在馋卿家。’
这种话,如何出口?到底他还是天帝,得要脸。
要脸?押着一众魂灵走过度厄桥的神荼与郁垒暗暗撇嘴,能苟在昆仑不出看戏,试探帝君道心,还为自己省心,不惜动用黄粱弦造下一场大梦的天帝会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