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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师尊助我!”

紫胤真人与云游归来的涵素真人正在剑阁论道,听得传声,二人瞬移至桃林。却见金红烈焰焚天,桃红映出一树繁华湮灭前的艳美,陵端在这华美火焰中傲立,冷冷与结印布阵的陵越相对持。纵使被足下法阵所困,陵端亦冷冷自持,手中结印相抗,他早非昔日那心存妄情之人,下手自是毫无情意。术法之下他陵端早已无敌,若非昔日念情,又岂会处处占下风?

紫胤真人也料不到陵端竟历害如厮,他与涵素布下的法阵,加上陵端近百年修为也困之不住。也唯涵素真人才有所料,长叹出声劝道:

“端儿,陵越对你并无恶意,昔年之事乃为师之错,为师没护好你。只是,端儿,你自爆之时已神魂受损难入轮回,陵越也只是想为你重聚神魂,送你重入轮回罢了。”

陵端反手间已挣脱束缚,连同地上法阵也尽毁,紫胤真人扶住陵越为他注灵疗伤。陵端看也不看陵越脸上苍白,只对涵素真人轻笑道:

“这话也就骗骗真人您这实在人,这套阵法可是陵端在藏经阁时陵端补全的。整套法阵看似聚灵融魂之用,实则是套神魂绞杀法阵,为我聚魂?是杀灭吧!”

涵素真人连同紫胤真人同时咳出声,俩老家伙不禁同时脸红,心下自愧无颜,涵素真人有些难为情的掩唇低咳声,尴尬地开口:

“端儿,这法阵,咳,是为师错认为乃聚魂阵,布下的。”

我摔!陵端被这一句几乎弄趴下,皱眉嘟嘴,忍不住如生时那般抱怨出口:

“我说师尊,您也太不靠谱了吧!还好是我,还好那是你徒弟我自己修补完全的东西,否则换其它人,不早死翘翘了!若是如此,不是太冤枉了吗?”

不通法阵却偏充行家的二位真人,闹出个极品大乌龙来,还气得陵端发飚焚尽桃林,陵越亦身受其伤后,变故又生,一个更大法阵出现四人足下,耳畔传来武威长老那沉稳而豪迈声音:

“端儿毋怕,此乃老夫为尔设下之回溯大阵,溯回光阴令尔重生。端儿,好自为之!!”

“长老!”

陵端惊呼出声,他乃法阵大家,但初识法阵之威便是出自武威长老之授。这回溯大阵,便是当初长老千万叮咛不得轻用法阵之一,乃因此阵所耗者非它物,乃画阵者之神魂!原来,长老您为端儿竟不惜己身,端儿又何以能报?!

陵端双目欲裂,一行血泪流下。陵越及紫胤真人及涵素真人是顺带的,他们听得武威长老之声时,心下也自凄然。原以为武威长老是因陵端之亡而负气不归,却原来他早有所料,于此设下法阵相待,甚至以神魂为祭换陵端重生,比之于武威长老,他人又何其浅薄也!

陵端任是想破头也没料到,自己会回到陵越十四岁初受焚寂之力所侵,无法自控将等他回房的自己强暴之时。

当日年方十二却已对其心倾的陵端,傻傻的以为那是场两情相倾的欢爱,不仅失去纯阳之身,也付出一半法力与半条性命。结果换来的只是陵越鄙薄轻视,以为是自己不知耻的勾引。重来此刻,陵端只觉心头浊气上撞,他宁死也不会让自己沦入“无耻勾引”这等论言之中。

而此时陵越已是神志不明,不管不顾扑压着陵端乱扯其衣裳,纵使内中神魂乃已成年,陵端此刻也仅是力小人弱十二岁少年,挣脱无法之下,用尽全力将陵越推开半步,反手抽出陵越房中之剑狠狠刺入心房,而后抽出剑倚剑滑坐于地。

血飞溅于陵越脸上,陵越似神思陡明,惊愕目光见到的是浑身染血之陵端,他还不及去扶时,房门被震飞,有人发出惊吼:

“端儿……”

冲入房中的正是武威长老玄灵真人,而后同时挤入,几乎被门卡住的是涵素真人及紫胤真人。三人几乎是前后脚重返自己昔时,在方回神时,便发现正是前世此夜陵端与陵越结下孽缘,不免着急瞬移到此,玄灵更是不管不顾将门都踹飞,但却犹晚一步。

这一步不同于前生,前尘之时玄灵真人只恨铁不成钢,见陵端明明受辱却自承甘愿,不得不对陵越只训戒几句就罢。而今陵端却性如烈火不甘其辱,举剑而自戕,下手全不留情。这穿心之剑又被生生抽出,岂有生理?

这时,陵端袖中有小小毛团溜出,那是陵端养多年的灵犬。小小的仅小儿拳头大小,前尘这小犬便是外出时,被百里屠苏的阿翔当鼠类猎杀吃掉,也因此陵端与百里屠苏一直不睦相看两厌。灵犬名唤“团团”,它在陵端身上轻嗅,发出哭泣般低呜,见犹唤不回主人,忽地身化电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