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头晕,扶着点。”不仅力气大,就连个子似乎也挺高的……还有点僵硬。
果然是练家子。
霍景霆低头看了眼靠着自己手臂旁的人,眉头跳了跳,心想这人怎么就这么容易喝醉,喝醉也就算了,为何每次喝醉了,都往他的身边靠?
揉了揉额头,抬起手,晃了晃沈容。
“大胆!”闭着眼,跟着婢女扶着的方向走,醉意微深,却还不忘怒斥。
“到底是谁大胆?”
凉飕飕的声音窜入耳朵,沈容身体一僵,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大靴子,再往上,是白色的袍脚,是个男人……
蓦地松开拉着的对方手臂的双手,后退了数步,背抵住了回廊的柱子,一抬头看到霍景霆那张脸的时候,什么醉意都一瞬间跑光了,脑子顿时清醒得不行。
“喝不了酒,就不要硬撑。”
沈容是个懂得揆情审势的,霍景霆话一出,立马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像真的喝多了一样,“寡人头有些晕。”
霍景霆表情却忽然多了点似笑非笑,无情的拆穿,“你喝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沈容一愣,瞬间想起了自己前两次醉酒之后的囧态,咳了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解释,“寡人只说头有些晕,也没说醉,寡人头晕,要去休息了,”
转过身,正要抬步,却踌躇半响都没有动作,最后还是不争气的转头看向身侧的霍景霆。
“今晚,寡人住哪?”昨晚,上半夜是睡在小楼的小床上,下半夜是在霍景霆的大床上面,哪今晚呢?
霍景霆收敛了脸上半丝笑意,“我房间。”
闻言,沈容蓦地睁大眼睛看向他,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声音有些颤抖,“寡人真没喝醉,不会对霍大将军你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的!”
啊呸!说反了!
“不、不、不!寡人是说今晚寡人喝得有些高了,会做出很多荒唐的事情来的!”
霍景霆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你睡我房间,我睡隔壁的兵器房。”
听到这么分配,沈容立马松了一口气,但又不解了,问:“还会有刺客来行刺寡人?”
霍景霆先一步迈步,走到了沈容的前面。
“沈安的性子我了解,是个偏狂到极致的人,昨晚行刺你,是因为老魏王明知你是女子,却不把王位传给他,而是传给你,今晚朝大臣有八成以上表明了立场,他几乎是众叛亲离,恼羞成怒,想杀了你的心更重。”
“像他这种人,就是牢房也困不住他。”沈容更多的是无奈,总归是亲生的,所以老魏王在死前就和她说了,若是有一日,沈安犯下的错误滔天,也留他一口气,让他永远不能见外人,一所牢笼让他孤独终老。
“沈安还未造反的时候就招募了许多的能人异士,昨夜派来的那两个杀手,便是能在大梁杀手榜上能排得上名号的。”
生逢乱世,哪些有着一身本事的人,既有为功名利禄的,也有为干一番事业的。
听了霍景霆的话,沈容才明白,难怪青决让她先待在将军府,莫要回宫,王宫里面人马再多,人家只来一个牛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她的床头一刀把她咔嚓了,王宫里面的那些人或许还在数蚊子呢!所以说这数量不要多,品质最重要,精品一个就够了。
霍景霆是大魏的第一高手,有他坐镇,顶过千军万马不在话下。
夜色深了,除却当值的侍卫,守夜的婢女小厮,几乎也已经回房进入了梦香,月的清辉散在小路上,显得更加的幽静,两人无话,不多时,已经到了霍景霆的院子,走到霍景霆的房前。
“那……寡人进去了?”原本她还想客气一下,说他睡他自己的房,她睡兵器房,但霍景霆向来不按牌理出牌,这万一把她的客气话当真,她今晚还不得伴着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的凶器入睡!
所以这客气话,就免了。
霍景霆点了点头。
沈容伸出双手,放在了门上,正要推门,一丝极弱的杀气从房传了出来,霍景霆的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