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端也忍不住乐,他可是真服了这二位,牙口真好!
正笑间,忽闻得天墉城金钟大响,那是掌教真人有要事,召集各大弟子的钟声,陵端拂袖间身上的广袖星辉绯袍便化为身弟子服色,只抬足间已至大殿外,正与陵越走个对头。
陵越伤势初安,清俊脸上犹乏血色,身形更显瘦削,他卧床这些时日,各位师弟多有探看,只陵端送来几盒疗伤灵药后便再不见影,让陵越心下格外别扭。
须知,在百里屠苏上山前,陵端可是最着紧他这师兄的,何时二人疏远至此?
陵端却并不以为怪,他依礼相让陵越半步,再不肯似前生般因对陵越亲近,而后让人指责僭越,一切依规依礼,让人难挑错半分去。
如此的陵端,不独让陵越心里难受,也让涵素一口气憋胸口,几乎没闷死过去。
——陵越可还没加服,已经踩在自家当儿子养亲传弟子头上,还勾搭着自己名义上的女儿(芙蕖是涵素真人山下捡的孤女),这日后涵素一脉还有好日子过?
罢了,加服之事还是缓缓,待涵晋他们出关再议。
陵越不知,仅这半步之让,他便与“天墉城首座大弟子”之位失之交臂,要知前尘时,他可是半分阻碍亦无的容登此位,成为下任掌教的不二之选。
只是这些,陵端并不关心,他垂眸敛声负手而立,只等涵素真人的吩咐而已。
反是最后进殿的芙蕖自恃“身份”,大声问道:
“爹,您召我们何事?大师兄……还有伤呢!”
后半段话说得娇羞怯怯,婉转低徊,却成功让隐身于旁的余琰打个寒噤,直搓自家两臂鸡皮,连后脊梁骨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