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心潮涌动时,百里屠苏却更惊。总以为陵端针对自己,不料全然不是如此。
那整人饭食对自家修为有益,并可助自己压制煞气,而那被打落的很香饭菜,却掺了挑动煞气的“血煞丹”。
对自己好的风晴雪,却在挑拨师兄同自己的关系,甚至几乎放出狼妖连累师兄。自己以为的知己欧阳少恭,却是灭杀乌蒙灵谷的凶手,是太子长琴的半魂。是天庭与幽都算计天下修仙者的棋子,连自己也是。
无法接受,无法理解,天帝、女娲,我族敬天奉地,你们却任意算计灭杀,天理何在?!
屠苏心好乱,也好痛!自幼被教导要敬奉地母女娲大神,她的悲悯泽被苍生,而今却只是个大笑话。忽然忆起那琼华派的玄宵,愤而成魔只因失望到极致!
与之同感的还有欧阳少恭,他不由自主的来到天墉城,也同样入幻境一游。虽生性多疑,但思虑周全的他还是发现,若自己再做下去,的确也与幻境中相同——与百里屠苏同归于尽!
可笑!自己算尽机关,巽芳却原来就在身边,自己也终化尘散。那自己这些年的伤心、痛楚、等待,又所为何来?美貌比真情比相守更重要么?自己与那弃仙血祭的陵端何其相似?!温柔?那种入心的刀不温柔么?无声而轻柔,却可夺命。
原来,玄宵那句:苍天弃吾,吾宁成魔!是那么苍凉而不甘!宁为魔头,也不为仙奴!百里屠苏与欧阳少恭的心恩诡异的重合了,那发自内心的不甘勾起来自魔渊的回应,东海之下的囚地里,有红发魔者睁开双眸,咧唇冷笑:
“又是不甘为仙奴者么?那么,成魔吧!如若有幸,待吾脱困之日,便是领尔等杀上天庭之时!玄女如何,天帝又如何,吾当尽诛!”
陵端终于知道那杀上天墉城,搅了他成仙的俩兔子眼哪儿来的了!
感情是这俩兔崽子!紫衣陵端与噬月见他不知从何处摸出柄巨大戒尺,上面还刻画满阵法。想来暗戳戳的已备下多时,早就准备好召呼这二位。
紫衣陵端与噬月相视一眼,同时吞口唾沬:老大,端儿,好可怕呀!嘤嘤嘤……!
来自魔渊的大能应下二人之志,化骨成魔只是一瞬,这俩人就巳血瞳贯目。还不及似那世那日般失智乱杀,天墉城众人也未及防守时候,迎头就是戒尺击下,陵端气冲斗牛,七窍生烟的边打边骂:
“打不死你俩兔崽子!叫你俩入魔,叫你们攻山,叫你们搅了我的成仙劫!打死一个算一个,拍扁一双算两只……我打!”
可怜兮兮的,新出炉,还热气腾腾的魔将两只,被打懵了!连滚带爬上蹿下跳!不这样不行呀!挟头带脑的打下来,纵这俩新成魔躯抗揍,也可以用那半道仙灵之气了。
可是,陵端是谁?四修仙身,又是阵修,那戒尺可是特别加料专为他俩准备,这俩能讨好去?只剩下逃的份了!那魔渊大能一见事不对,划破虚空令这俩避去别界。却不料令陵端更气,他算知道这俩怎么会搅了自己的成仙劫了,原来,是有个推手!
戒尺轮圆注入法力脱手击出,挟夺天之威直下魔渊,正正击在那魔渊大能头上。哎哟一声,魔角被击断,那可是魔身上最硬的,却也挨不住一击。且还未完,戒尺竟平地变大化为巨峰,将魔压在峰下,只露出个头来。
峰上法咒闪烁,想爬出来,行呀!没个几百年休想!坑魔呀!
这位都要哭了,不就是俩新崽子么?早知这位这么历害,他想打就让他打吧!多什么事呀!自己怎么这么手贱,把那俩送走了,把自己填坑里了!衰呀!天道,您老也不提个醒,就是打个雷也好呀!
天道一撇嘴,提醒你,让小气端记恨上我?当我傻呀?!活该你被压,该!
天墉城众人也傻掉了,各自划拉自己掉地上的下巴。
那是魔将呀!好吧,新出炉的!但,摔,那也是魔将好吧?!你几戒尺打得鸡飞狗走,你是要上天吧?!
好吧,你老人家本就可以上天,可连魔渊也一戒尺打下去,把个魔界大能压成托碑石龟……嗯,人家龟的待遇更好些,至少四肢可动,那位可只留个脑袋露着。你这样屌,不怕么?天上地下可都憋着劲想收拾你呢!
好吧!知道天道是你家的,可,看你这样,大家心慌呀!
不过,没一会儿,天墉城上下都不用心慌,改心塞了!那个装逼的白衣女人,你自称玄女是要干嘛?知不知道自己这付造像,仙女是不太像,到像民间凡女哄孩子的床头故事里的——女鬼?!连装都装不像,还是哪儿来哪儿去吧!还跪接天旨?你都要降天罚了,我们还跪你,当我们跟你一样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