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天帝的做法,少年白帝也似有所悟,连柏麟也品出些许不同,反是怀桑视之寻常,悠然而语:
“刀砍在自家身上才会疼,于天帝而言,一切都是以自身为考量,先时的无为与避因果,而今的铁血手段,都基于他自身之利出发。
先时无为,是恐因果有碍其破碎虚空飞升上界得成大道。后来铁血,却是若天界真有失,先不论他失却这天帝之位如何,便是其自身气运也会有损,如此,下辣手也就不足怪。
可纵然他这般作为,在天道眼中他也是过大于功,属不教而诛,毕竟修罗族在此界为神眷而非妖魔,天帝先是因无为而纵容其野心,后又以狡计令之伏首,如此不留余地,便是天道也不容。”
白帝历世未久,自不及柏麟想得透,他还在呆愣间,柏麟已是秀长墨眉轻轩,睫羽微扬,轻声道:
“怀桑之意,我已悟了。
此方天帝虽出手平乱,可这乱却源出其先前对修罗族的放纵而起,一的而虽有功,却亦有过,功过不相及。
且,此方修罗族是为神眷,与外族相侵不同,乃为手足相残,既为手足当留一线,而非尽戮。”
柏麟顿了顿,少年莹润如玉似的脸上泛起层神光,那是顿悟的光华,他的语声轻缓似梦,带着淡淡空明之感:
“而若是我们那界,修罗乃为妖魔,若攻打天界则为外敌入侵,天帝施之辣手原是应当,天道当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