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推开小院的门,下意识望向不算低矮的院墙和靠墙种的杏树,青枝叶绿间黄澄澄的杏子已在顶端处透了几许胭色,仿佛在等着谁来偷摘贪嘴一般。
孟瑶看着那堵院墙有些出神,他总觉得那墙上应坐着个眉眼弯弯,明眸带笑,神采飞扬的小少年,正在偷吃杏果,两腮鼓鼓宛若贪馋小松鼠,还不忘手忙脚乱将果子钱挂上杏枝。
可事实却是,这杏子绿了又红几个春秋,却从不曾有什么小少年来偷吃杏果,枝挂……
嗯~,孟瑶忽觉不对,下意识揉揉眼,却见杏枝之上真的挂了串钱,而挂钱那方的杏枝上的熟果也确不见,仅余几枚青杏小小,在叶间探出头。
孟瑶气息忽乱,他那张常日带笑讨喜,上至八十下至三岁无论男女老幼皆能讨巧的清秀可亲面上笑意尽敛,只有淡淡说不出的如悲又如喜的神情,眉目轻舒间低喃:
“还道是梦得痴了,却原来……”
孟瑶伸手取下那挂杏子钱,那不是寻常的铜子,而是一串用红丝线编在一起的银花生,若以银钱论,能买上几筐杏子去,可却偏偏挂在杏枝上付了几枚杏儿钱。
微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这挂精致的银花生,竟与梦中无二,那么,那眼眉灵动的少年郎……
不净世,聂怀桑的院内,梅树之下白鹤高鸣,舞起蹁跹,室内西弗猫猫与聂怀桑正在吃杏果,那是西弗勒斯特意依着怀桑旧时所忆,寻去摘取回来的。
杏果清甜中又带着丝爽口的酸意,且杏香味浓,肉厚核小,最是怀桑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