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旻见身下马蹄踩踏雪水出来,忍不住在心内感叹了句:瑞雪啊,实在该感激这瑞雪一场。
一盏茶时辰未到,二人双马已经到了府正门处,门房见着傅旻回来,连忙将紧闭的大门双扇大开。
“母妃,上得去吗?”傅旻紧紧收了下手中缰绳,惹得座下骏马长嘶一声,高高抬起了马蹄。
兴王妃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回道:“你上得去,我便上得去。”
“子怀晓得了,”傅旻一夹马肚,骏马直接上了台阶,冲进了府门。
兴王妃紧跟其后。
行至缣迭院门口,傅旻来不及等马减速,直接从马身上一跃而下,在满地薄雪里滚了几滚才稳住身子。
高悬着“缣迭”牌匾的院门就在眼前,朱红双扇木门并未合拢,明月就在内里,他着急过去推开,让自己进去,也迎母妃进去
但跌跌撞撞地才上了三步,就摔在了冰凉石阶之上。
兴王妃上前拉他一把,“孩子,别慌。”
“子怀晓得了,”傅旻从石阶上爬起来,声音颤抖,强装镇定,“我不慌,不慌”
兴王妃走前一步,将门推开,“进罢,安儿在里面。”
关心则乱、人慌无知,所有人都一样的,但见傅旻此时慌成这样,长辈的责任便一下子压在了肩头,兴王妃倒镇定起来了。
其实,傅旻最开始也很镇定,城外一系列安排无可指摘,只是离院越近,他便越慌。
恐惧像一堵倾塌的墙,压得他喘息无力,更一息一刻、不止不休地蚕食着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