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倒也行,”傅旻诈他。
陆望安心里藏着事儿,当即上钩,叹气道:“还是要去的,母妃千里而来,总不能将她一个人放到隆福寺,于礼不合。”
傅旻见他长吁短叹的模样,忍不住笑他,“怎么了?不想走?”
“当然啊,我好喜欢住在这边,”陆望安看着傅旻,“我好喜欢府上的氛围,师哥,我同你不一样,我还是头一次有祖母与妹妹呢。”
傅旻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出身虽高贵,但是也因为太高贵,寻常百姓的天伦之乐于他反而是奢侈品。
如今尝到了亲情之乐、品到了人间烟火,眷恋也是应当。
傅旻只是有点遗憾,若是当年不曾有那场地方上的疫病,这辈子的父亲现在熬资历应该也回京了罢。
儿时那些关于父母的记忆已经模糊到几乎消弭的程度了,但是听闻二老都是十分开明、和蔼的人,他二人应该能将明月缺失的那点父爱、母爱补齐罢。
但是,世间又哪儿有那么多“若是”呢?
真有“若是”,那先皇与兴王该白首偕老,让明月一直是明月才是。
“你不就山,山去就你,这有什么好愁的?”傅旻搓着陆望安的脚,“不就拿个信物放到府上,让祖母与傅愔儿以礼佛的名义去看你。”
“还是算了,”陆望安明显是不太赞同,“两地相隔并不近,祖母到底年事已高”
“祖母年事已高,愔儿却正是活蹦乱跳的时候,”傅旻笑着,“何况,若是前去看你,祖母的腿脚还不一定有多灵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