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六个月了。”

宋氏掐指一算,那不还在自己生病之前?那自己病着时,孙儿与何家姑娘相看又成什么了?

她有些生气,但却不知道是气孙儿“朝三暮四”,还是气他辜负何媺,还是气他不说实话,还是气自己行得不妥,只问:“是在你与媺儿相看之前,便在一处了?”

“是,”傅旻没多解释当时发心,只说:“第一次相见便与何姑娘说清楚了,愔儿随我一道前往,她也知晓。”

若他为自己开脱两句,宋氏倒能由着自己多生气片刻,但当下很明显便是当时孙子为了全孝道,连同孙女、甚至人家何家姑娘与自己演的一场戏,说来说去,错的,是自己。

她如何还能有立场生气?

“那孩子家里头同意了吗?需不需要祖母代你上门致歉、提亲?”

“那边长辈已然见过了,祖母不需担心。”

“行,你总能处理好的,那祖母便不插手了,”宋氏又问,“那孩子叫什么名?”

傅旻:“明月。”

明月宋氏一听这名儿,心里头已然浮现出来了一个若芝兰、若荷莲的温婉女子。

能入得了孙儿的眼,那必然是人中翘楚了,这一点宋氏还是有信心。

她与傅旻商量:“既你已然见了人家那边儿,准备什么时候带人来府上?成亲估计一时半会儿难办成,但毕竟是我们家的人了,总要先来认认门罢。”

“他最近事忙,再过几日罢,该不会超过半月。”

虽此前明月便说过不怕见祖母,但是难说那时候是不是在说大话,毕竟作为天子见臣子家眷、与作为孙媳见未来祖母,可是完全不一个事儿,自己当时去兴国时如何紧张,如今都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