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温凉水里时,傅旻开始不断地思考:自己是否是五行缺床?还有这命运,怎么总爱给半个甜枣、再呼自己好几个大耳刮子呢?

忆往昔峥嵘岁月,他俩中了歹人的相见欢时,巫山行云弄雨不知天地为何物,五次尚觉意犹未尽。

然后第二日,明月受伤,再难寸进,这一晾可就是晾了好些天。此间,求医问药,积极进修,好赖的,总算是过上了几天舒坦快意的日子。

再然后,祖母生病,这冤家为了全了自己的孝道,铺盖一卷、火盆一烧,一走了之。

又正赶暑日,身上的火气将自个儿烧的是,坐卧难安,天可怜见的,从京城到淮南,一去千里烟波,总算是相见相认了——诶,孩子怀上了。

“惨。”

啪叽一声,是沾了凉水的帕子呼到了脸上,傅子怀想着念着,只觉心思细转这几息之间,竟过一旬日月,一直变着的是时间,一直不变的是——“我可真是太惨了。”

但他就算是顾影自怜,都不能怜惜太长时间:屋里头儿还躺着一个呢,万一等急了眼,又要光脚丫子来寻了。

傅旻匆匆起身,胡乱擦了擦身子,就回了内室。

这时的陆望安已经溜到了床边来,抱着傅旻常睡的个帛枕不撒手,傅旻蹑手蹑脚过去,轻轻将他挪到了床里头,挪成了左侧卧的姿势。

那本《大全》上说,采取左侧卧会更好些,但是也不要一直左侧卧,适当的还是要翻翻身。

傅旻是不担心陆望安会一直左侧卧不动弹,反而对身体不好的,如今自己在他右边睡着,不等多久他定然要翻身过来的。

近来几日,尤其是自打淮南王的银子缴齐了之后,明月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较与自己刚刚相见时又好了许多,如今已经好多日没再泛过恶心,沈逸猜测大约是早孕反应已经结束了,毕竟也要四个月了,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