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见淮南府台极大极阔气,本就批了四进院子的建制,又被生生扩到了五进,是板上钉钉的逾制了。

陆望安一面儿沿着中轴走,一面儿同南直隶总督徐先启交代:“记下来,过后清算。”

徐先启点头道“是”。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到了第三进院子里,才见到官服满皱、官帽歪扭的淮南知府跌跌撞撞地迎了出来,半道见着陆望安与他身边跟着的南直隶总督,屁滚尿流地冲到了二人脚边,噗通跪下便开始磕头——

“臣邹衍叩见陛下,不知圣驾来此,微臣有失远迎,望陛下恕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51章

陆望安住了脚,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衣衫不整的淮南知府邹衍,半天没有开口。

随着时间一息一刻地流逝,天子的沉默像一堵渐渐起高的墙,以千钧之重压在自己身上,邹衍心里头是越发地没有底,虽还跪在原地没动,却直接抖做了筛糠模样。

毕竟这人真未必有多少真本事,能在此位子上坐稳,全靠溜须拍马借上了淮南王的东风。

又过了好半天,头顶的天子才问:“今有百姓鸣冤,你身为一方父母官,缘何不应”

“这”邹衍跪在地上,也开始满嘴瞎话地与自己伸冤,伸的其实是推诿扯皮、伸的其实是敷衍塞责,他说:“请陛下恕罪,微臣昨日熬夜审案,今日起得迟了,稍后自会去寻人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