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旻靠着身后的帛枕,不着痕迹地往下出溜了出溜,尚未开口,眼神已飘远,“那晚啊”

仨字儿一出,又是一阵天崩地裂的假咳嗽。

吓得老贤王抓紧将他牢牢按在床上,生怕傅相再给自己咳到床底下去。

陆望安看着傅旻这行云流水的戏码儿,忍不住又捂住脸,还不留神笑出了声,还好只是小小的一声。

可就这一声,就被敏锐的肃王察觉,还偏头来问:“陛下怎么了?”

陆望安装模作样地擦擦自己忍笑忍出的泪水,不无痛心道:“傅卿那晚遭遇,朕已有耳闻,怕一言半语难以交待清楚。此时时辰不早,不若先往府上用膳,或席间谈,或席后谈,届时视傅卿身子再定。”

傅旻与陆望安对视一眼,眼里全是赞许:可以啊,现在演技也不错嘛!

陆望安轻轻地瞪他: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陆望安话是说得挺场面,但如何将师哥“顺理成章”地挪下来,便成了问题,他琢磨着大约得从傅九等人里择个劲儿大的将师哥背起来。

听闻民间新娘子出嫁都流行脚不沾地,得找个娘家哥哥背起来上轿。

想想师哥长身长腿要像新娘子一样被背起来的模样,陆望安嘴角开始抽抽——又要开始忍笑了,朕真的要忍不住啦!

傅旻眼神悠悠飘来,似在问他:又琢磨什么呐?

陆望安回他个“且看我”的眼神,开了口:“若此间无事,便就出发罢。爱卿,眼下你这身子,挪出府去怕是又要吃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