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宫里头现在是两位主子,太后那边如何碰壁的,傅旻记得清清楚楚。

沈逸这话,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那小乐师被你夸得天花乱坠,倒没成想竟这样绝情。”沈逸随口说了一句。

这一句就捅了马蜂窝,刚刚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这下又兜了回来,下一刻,傅旻就拉住了他的袖子,眼中满是血丝、盯着他问道:“沈逸,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

感觉似是咻一个回旋镖扎上了眉心,沈逸举起杯子,“来来来,都在酒里了。”

傅旻闷了一大口,问:“你说,我对他这样好,他怎么忍心不告而别啊?他是不是压根都没有喜欢过我。”

这题超纲了沈逸推敲道:“可能吧。”

说完觉得不合适,这岂非是在子怀伤口上狂妄地撒盐?想了想又改口道:“可能有旁的因由呢,你也莫要太悲观。”

“不对,他是不是知道我背着他去与人相看的事了?心灰意冷,才下了分桃断袖非长计的论断?在宫里,是没有秘密的”

你别看傅子怀喝醉了,倒还有点脑子沈逸觉得猜想合理,点头道:“也许吧。”

沈逸实在没有安慰失恋好友的经验,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再要如何开口了,眼见着两坛酒都要见了底,他总算找到了一点思路,“其实他走了就走了,咱也不好拘着人家,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

傅旻抬头:“你也觉得,我二人之间全然是他因我的身份而曲意逢迎吗?”

可坏了,踩了雷了!

沈逸连忙往回找补:“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对对对,想起来了,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1)。你看,从一件事就看得出来你俩可能没缘分:我们不问你也不说,到头来你们在一起那么久,咱们连他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