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无妨,”陆望安扶着额又坐下,“时辰不早了,师哥可要在此处用膳?”

他知道傅旻的习惯,若是直接留他在此地,他自然会留下,但可能会耽误自己家中事、亦或耽误朝中事,所以,他想傅旻留下用膳,便是再想,也只会客客气气,浅浅淡淡地问上一句。

果然,傅旻又下了跪,“微臣叩谢天恩,但请告退。”

失望,但却是意料之中的失望,陆望安笑笑,扬声唤小福子进门:“送左相。”

傅旻起身行礼出门,听身后朱门关上,才拉住小福子问:“陛下身子还是不爽利?”

小福子在前头引路,小声回话:“您也不是不知道陛下的性子虽然已经给君大夫看过了,但还是没好利落,相爷您得空也多劝劝。”

“嗯,”傅旻应声,“行了,就送到这儿,快些回去伺候。”

他不是不担心小皇帝,只是君侧已有了那么多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虽然说陛下宠信他几乎人尽皆知,但凡事都怕个过犹不及。

况且,他房里还有个身子骨也不舒坦的呢。

眼看着到了中午下值的点儿,不知道明月奴回来了没有,但无论他回没回来,傅旻心里头是放心不下,他得回去瞧瞧,简单又叮嘱了小福子几句,下了白玉阶就加快了步子。

那厢小福子又进殿门,陆望安早就全然地垮了脸下来,“左相走了?”

瞧见陛下脸色不虞,小福子回得谨慎:“回陛下的话,走了,看着行色匆匆,想来是还有要紧事儿要办。即便是如此,也还拉着奴婢好生叮嘱了一番,说陛下龙体抱恙,且得好好伺候着。”

陆望安听了,脸色稍霁,扬手让小福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