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安撇撇嘴,似是很是不认同,但仍继续埋头扒饭。

宫里的饭菜不是不好吃,相反,其实很好吃、种类也丰富。但他刚进宫,伴伴教他的第一课就是:作为皇帝,不能让旁人瞧出他的喜好、甚至不能让旁人瞧出他重口腹之欲,若不然——“人心啊,可坏着呢”。

所以在宫里的陆望安其实总是在压抑天性,吃得极少,身板也单薄,但若真放开了,饭量其实挺大。

这顿饭实在吃得他身心俱舒,四菜一汤差不多都只剩了底儿,饭菜齐刷刷进了他一人肚里。

陆望安心里打鼓,自己不做饭,总得洗碗吧,虽然从来没干过,但这一听也不是多难的事儿吧。

刚准备起身收拾,就被傅旻抢了先,“等我会儿,天马上要黑了,待会儿带你出去散步。”

陆望安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强求,省得露怯。

散步时,傅旻带他路过文渊阁,指着一排楼,给了他一只青玉佩:“这里是我办公的地方,离春和斋不远,若有事,就带玉佩来找我,当然,若是无事,也可以来找我。这里的饭菜还成,值得一尝。”

起码能让你吃个饱。

陆望安乖巧点头,心说当然还行啦,那可是朕精心为师兄挑选的厨子,右相那边断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

走了没几圈,直到白月悠悠爬上了梢头。窗外鸟雀似有若无啼叫几声,惊蛰已经过了,虫儿倒是叫得欢实。

傅旻与陆望安并排躺在大通铺上,气氛出奇地和谐,又稍微带一点躁动。

昨儿上榻,一个二个的都不太清醒,被药力与原始的欲望催促着,一夜坦诚相对、疯狂地行虎狼之事犹不觉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