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君大夫也开了外敷药,但陆望安顾忌脸面,死活不让旁人近身,自己胡乱抹了一通,大多数也没抹到正地方去。

是以,现在与早晨比起来,并未强许多。

傅旻瞧见人伤口,心口一紧,若非是手刚消好了毒,他都想给自己再来一巴掌。

确实,沈逸说的也没错——“真是个老畜生”。

“我尽量轻些,要还是疼,就跟我说,”傅旻倒出药膏、轻轻下手,一点点地打着圈帮助吸收。

他这手上忙活着,脑子却得了闲,猝不及防的,上辈子本该死去的行测常识开始疯狂输出,还都是文学常识

菊花开,菊花残,一帘风月闲(1)

反棹来何迟,黄花候君摘(2)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3)

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4)

不经意想到这一句,傅旻惊了一个激灵,低头这么一瞧,肚子里都开始往上泛苦水,男子为阳,重阳者,二个男子也,唉,确实是将这菊花糟蹋得太苦了些。

想来,一切都是注定,冥冥之中,知识储备已暗示了取向。

这该死的宿命感,实实在在捋顺了左相的一身炸毛。

陆望安自是感觉不出来傅旻这满肚子的不正经,只能感觉到他还在轻轻吹着气儿,药膏里的那些清凉成分,在这点儿暖热小风里头起了效,凉丝丝的,分外舒服。

若是别地儿的伤口,这般上药是完全没问题

可问题就是,他这伤口不是别地儿啊。

这本是出气儿的地儿,如今怎么成了吹气儿的地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