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澈微微颔首,这回倒是从善如流:“送礼是要三思而行。”
“嗯。”顾轻幼轻轻抿出笑颜,冲着李绵澈,微微歪头道:“还是要谢谢小叔叔。若是没有您,我可是身无分文呢。”
李绵澈笑笑,唇畔的弧度浓浓勾起,却听她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我和义父,您现在还病着呢。”
“是。”李绵澈不怒反笑,黑眸宝光耀耀。
门前,晚淮一直听着动静,等到顾轻幼打着哈欠走了,他才敢上前道:“大人,顾姑娘要给谁送礼物?”
李绵澈摇摇头,毫不犹豫道:“我并不知。”
有您不知道的事吗?晚淮暗暗翻白眼,表示不信。
太傅府的夜晚平静祥和,一轮明月升起又落下。可这几日的朝堂上却波谲云诡,暗雷阵阵。
深深宫墙内,重檐庑殿顶,檀木梁下,皇帝赵裕胤正兀自坐在黄金打造的游龙腾云椅上,旁边的白玉传国玺上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受命于天。
忽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阵香风,后头的小太监追都追不上,只哭丧着脸求饶命。前头的女子置之不理,只身冲到御案前,语气娇横道:“母后常说我命好,有一位当皇上的亲弟弟,谁都不敢惹我。我看呐,这话根本不对,应该反过来说。因为弟弟当了皇上,所以不管怎么欺负我,我都要忍着。”
赵裕胤虽是帝王,然刚登基几载,周身并无什么天子气度,反而生得一脸真诚。特别是一双黑幽幽的眼眸,赤诚可掬。此刻他苦笑着摆摆手手,示意小太监下去,这才撂下手里的奏折道:“朕就知道过不了皇姐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