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之前,裴景去了个地方。
那个老宅子裴府。
裴清河看到他,吓得浑身发抖。
裴景看着那个不断缩在角落里,装做疯疯癫癫痴傻的人。
恨啊!那刻骨的憎恨,伴随着对娇娇的心疼,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曾经日日剜割他的心,疼得他夜夜不能眠。
无论如何做,如何报复,如何折磨他,裴景也感受不到半点解气的滋味。
他受这世间再痛的折磨,也抵消不了娇娇曾受过的苦难。
而那滔天的恨意,如今虽然仍旧没有磨灭,却因为有娇娇在身边,而归于平静。
“裴清河。”
男人的声音,在裴清河的耳里,就仿佛阎王的呼唤,不对,那本就是阎王。
“今天,我给你解脱。”
愣了愣后,裴清河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不!”披头散发、满脸污垢的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行!不行!哪怕是现在这样,他也想活着,他奋不顾身地扑向裴景,才刚刚起身,就被侍卫一脚又踹回了地上。
被踩在地上的人,仍旧努力抬头看过来,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裴景的杀意,于是连装傻也放弃了。
“求求你,裴景!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就放我一条生路!”
在看到裴景不变的神色时,意识到已经没有生机的他,从苦苦哀求,慢慢改为脱口大骂:“裴景!裴景!我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着歇斯底里的男人,裴景突然笑了。
是他错了,是他一直都错了。
像这样的人,再怎么折磨又能如何呢?
他最爱惜的,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