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因为这个天气实在太冷了,按了一半,沈璋便醒了,他目光幽幽的凝着按得起劲的沈相宜。
“谁让你来的?”
沈相宜吓了一跳,往后一倒便跌坐在地上,她两手上还沾着自制的药膏,被他幽幽的盯着,心里有些发虚,“我……我路过。”
“是吗?路到我的寝房里来了!”沈璋艰难的扯了被子将腿盖住,怒气中烧。
沈相宜搓着手,笑盈盈的坐起身,“都是误会。”
沈璋强撑着坐起身,语气温和了些,“我这腿疾,瞧过的大夫不下百位,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是我咎由自取,你不必再费心思了,章台院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往后不要过来了。”
她来到碳盆边,将碳拔了拔,“哥哥饱读诗书,连孙膑都能受挖骨之刑而写出世人惊艳的兵书来,兄长才华盖世,怎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沈璋自嘲的笑了,“我不过空念了些书,不知五谷,不识丙丁,有何资格说才华盖世?你走吧……”
沈相宜气得不轻,但面对这个尊严都折了个干净的儒生,她只能忍着,安慰他,“没关系,还有我在,哥哥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我来做哥哥的双腿。”
在她没有百分百将那药方子与盅王找到之前,她不敢给沈璋任何的希望!
沈璋盯着被面上的绣花,“昨日听闻皇上下旨,为你赐婚给太子。”
“嗯,所以我在府里陪伴哥哥的时间不多了,先前都是你护着我,这一回,也让我来护着你,好不好。”她朝沈璋伸出手,轻轻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