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姬日日歇在床上,身上也养出了些肉来。

她在床上发着呆,想来终究不能如此,于是便从床上直起了身,准备下床。

“公主!”

福儿见状,当即便三步并两步小跑了过来,将人扶住了,“你身子还没好,怎么下床了?”

“穆铮呢?”

陈瑶姬这几日显少见到穆铮,福儿听人问起,怔愣了片刻,这才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晓,许是在忙些事情。”

知晓穆铮平日里琐碎之事甚忙,陈瑶姬便也没再多问。

她心中已然已经有了些打算,让福儿给自己取了纸笔来。

福儿不明所以,却还是将人安顿好后,回头去取了东西前来。

陈瑶姬在山上之时,也曾听姜不缘说起过,有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几乎已经被大夫判了死刑,直说他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但他偏不信命,整日在家中练习,终是站了起来。

想来她右手这般无力,当是也应该多练习才是。

见福儿将宣纸铺平在了桌上,陈瑶姬这才咬了咬牙,努力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来。

先前活动自如的手,如今却是有千金重一般,让她怎么也抬不起来,额头上陆续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丝。

福儿在一旁看着,也是有些干着急,替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公主,要不歇息一会儿?”

陈瑶姬并不肯。

她摇了摇头,终于在手握上笔杆的那一刻呼出了一口气来。

奈何只迈出了这一步,她便再没有什么力气了。

只见她右手止不住地颤抖,陈瑶姬咬了咬牙,控制着左手将其握住,却依旧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