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择让她继续讲。

眠之摇了摇头,看了看一旁的宫灯:“没什么好讲的,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人和事。”

谢月择将眠之的手攥得更紧,他轻声道:“孤想听。”

眠之的手被攥得生疼,也不知道这个病秧子哪来的力气,也可能是她被养得太娇弱了,很容易就能感到疼痛。

她垂眸看着自己被捏疼的手,沉默地反抗谢月择。

过了许久,谢月择松了口,不勉强她讲下去,但他要眠之留宿。理由是现成的,他病了,她应该照看他。

洗漱罢,眠之穿着寝衣爬上了谢月择的床。

谢月择一个病秧子也不能对她做什么,眠之甚至怀疑谢月择活不过及冠。若真是如此,到时候皇后肯定要眠之殉葬,这也是她想逃跑的另一个原因。

她多年轻啊,刚刚及笄,她甚至觉得自己还没长大呢。眠之不想死,不想做谢月择的陪葬品,听起来太可怜了,好像她生下来就是为了谢月择活,死也是因为谢月择死。

可是三岁之前,她也是有自己的家人的。

她那个穷光蛋养兄,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之前闹过几次大旱,听说死了好多好多的人,没准她忘却了容貌的养兄早就魂归西天了。

按道理,她被接进宫得以好好活着,应该视谢月择为大恩人才是,可人就是得陇望蜀,光活着她觉得不够了,还想要一份自我,要一份尊严。

那些贵人们的眼光,让眠之心性敏感,越是得不到她越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