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当囊中之物,可他偏要背叛她,放任人给她下毒,这就怪不得她将他践踏。

“清淮,”赵无寐道,“我们之间就是一笔坏账,算不清了。”

楚清淮抱住赵无寐,清浅地笑:“那就不去算了。”

反正他总是会陪着她的,无论是冰冷的皇座旁,还是生死的黄泉里,他不会松开手。

他的爱,他的恨,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赵无寐,尊严、信仰、渴望,他把绞在自己颈项的绳索交给她,哪怕她勒紧锁链要他窒息,他也心甘情愿。

冬末的时候,盛崇与盛懿终于有了进展。

南疆小族世世代代供奉药人,他们围困了整个小族,屠戮镇压,逼其交出了药人。

瘴气弥漫的南疆森林充溢着毒虫蛇鼠,大虞王朝的兵马穿行而过,带着药人回归的时候,将士只剩十之二三。

药人虽名为药人,实则为妖,是草药成精,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移山拔海的妖力,更接近于化为人形的药草。

药人每百年陷入沉睡,是南疆的圣物,传闻中乃神祇亲手栽下的药草,能活死人肉白骨,堪称遗留人间的仙药。

盛崇让人用布将药人浑身包裹,面上亦戴了面具,连双眸也被缠覆着,锁在马车里与人隔绝。药人不食人间米面,餐风饮露晒太阳,又习惯了沉眠,此举并不会伤到药人性命。

盛崇如此行为,实在是这名为墨雪度的药人太过妖异了些,若靠得太近便会被蛊惑,忍不住放了他。

他并不说话,从不言语,连这名字都是交出他的南疆小族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