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酌一秒正襟危坐:“到!”
宁斐然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桌子拉远了一点,和宋司酌的桌子距离两厘米。
宋司酌趴在桌子上,蹭到桌子边缘,问道:“怎么生气了?”
宁斐然不理他。
宋司酌长长唉了一声,猜测道:“你觉得不……”
宁斐然一个眼神扫过来,宋司酌这一次精准地捕捉了宁斐然眼神里的信息。他敢说那个字,他就死定了。
宋司酌小小声,“今天也可以吗?”
宁斐然写字没说话,昨天宁斐然也没说话。宋司酌开始问第三遍,宁斐然还是不肯说话,但宋司酌明显感觉宁斐然越坐越直,耳朵也开始泛红。
每年万灵节的第二周,高一和高二年级本周都将进入连休。
本周高三生高考。
高考连休三天前夕,高肖肖冷着脸在班级里巡查,重点看看班级里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在桌子上发现了不少她自己高举双臂的表情包。
有的在桌面上,有的在抽屉里,还有在桌腿上。几乎是人手一张。
高肖肖一脸的山雨欲来,盯准了罪魁祸首,指着宋司酌说道:“宋司酌,全部,给我铲干净,要不然你别放假了。”
虽说这个艰巨的任务被高肖肖分配给宋司酌一个人,但五班的同学团结一致,纷纷表示自己处理自己的这一张桌子,非常有担当。
但宋司酌的桌子属于重灾区。
在前后左右七八个同学的帮助下,在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已经清除了大部分。
乔余说道:“你这就是罪有应得。”
宋司酌不服,“你别玩。”
乔余气短,小声嘟囔道:“那我也没贴满桌子。”
高二生的晚自习,放学的时间有点晚了。很多学生都是家长来接。宋司酌和同学们告别,桌子旁边冷清下来,他一转头发现宁斐然还在。他正把刚灌好的热水浇在贴纸上,等水浸透了,再去撕。
班级里同学都走了,最后只剩下宋司酌和宁斐然两个人。
宋司酌加快了速度,只剩下最后一个贴纸。在桌腿上,他把椅子拖到一边,蹲在地上弄。
身边宁斐然也把椅子拖走,蹲在他旁边,似乎是在监工。
两个人蹲在课桌后面,像个独立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
宁斐然在等他和他一起回家。
宋司酌快速揭下来剩下的一小块,说道:“好了,成功了!”
他偏过头和宁斐然说话。这空间很狭窄,两个人肩膀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被宁斐然刻意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宋司酌的动作一点都不小心,他就是个单细胞生物,完全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一下撞到宁斐然的肩膀,他们的肩膀贴着肩膀。
热度源源不断从对方的身体上传过来。距离很近,宋司酌一转头,鼻尖几乎贴到宁斐然的脸上。
宋司酌不由自主地放弃了呼吸,他混乱地想,他呼吸了,宁斐然会不会喘不过来气。
四目相对,宁斐然很沉默,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开视线。
宁斐然的眼睛很好看,像宋司酌小时候最喜欢的那颗玻璃珠子,可能比那颗珠子还要好看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