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耳塞福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面上却还是挺到位的,她乖巧的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看她点头的样子,并觉得珀耳塞福涅应该不会那么叛逆的赫尔墨斯松了口气。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冥界啊?”珀耳塞福涅问道,“我实在是不想待在奥林匹斯山了,大地上又会被母亲感受到,海界那么混乱,只有冥界能去呢。”
这正是珀耳塞福涅去冥界找的借口,她先是和赫尔墨斯抱怨德墨忒尔将她关在神殿里,不许出去。
她待得实在无聊,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奥林匹斯山已经待够了,大地上又会被德墨忒尔察觉,海界混乱无比,思来想去,也只有冥界能去了。
果不其然,赫尔墨斯根本就没想太多,很快就同意了她的请求。
这一番折腾,让珀耳塞福涅不禁有些得意,属于人类的那份傲慢和自得陡然高涨。看啊,这就是所谓的神明,也没什么嘛。她不由得这样想到,当然她依然掩饰得很好。
神明,是比人类更加傲慢的生物。
两个人商量好了时间,便分开了。
毕竟珀耳塞福涅是偷偷出来的,现在自然得再回去,以免她的母亲墨忒尔发现。
要珀耳塞福涅说,她真的觉得墨忒尔小题大做,她简直就是像个三四岁离不开母亲的孩子一样,被看着,被限制自由。
这让内里是个成年人的珀耳塞福涅分外不爽。她甚至觉得墨忒尔是个控制欲过强的疯女人。她在心里这么想到。
但是就算心里这么想,她也还是乖乖地回去了。毕竟她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神,还需要墨忒尔的庇佑。
想到这里,她的眸色变深了许多,她忍不住咬住大拇指的指甲,显得稍微有点神经,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将手放下。
“我一定要成功。”金发碧眼的女神小声念叨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绝对不能失败!
爱丽舍。
哈迪斯忽然皱起眉,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错觉吗?”
他的异样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塔尔塔洛斯看到他的动作,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怎么了?哈迪斯。”
哈迪斯摇摇头,“不,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被人盯上了。”他面无表情,漂亮的宛如黑色珍珠一般的眼睛扫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酒罐,然后有些疑惑,“你们喝得这么快?”
他才拿下来不久,就已经下去了一大半。哈迪斯看了看不太大的酒罐,又看了看两人的杯子,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狄俄尼索斯举着杯子,仔细地品尝着手中的这杯酒。怎么形容呢?
这酒给人的感觉就和哈迪斯给人的感觉一样,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像是雪山上的大雪,明明是透明的,宛如水一般的颜色,入喉之后却像是冰慢慢将人的血肉乃至灵魂冻住。
毫无疑问,这是杯好酒,只是能欣赏品鉴它的人却不多。
一时之间,屋里变得十分安静。
安静到让哈迪斯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我酿的酒,有那么难喝吗?他伸出手,给自己倒了一点,然后尝了尝,嗯,也就还行?他不太肯定地想到。
比起这些,他更在意水晶槽里的东西。他起身,朝另一边走去,水晶槽被放到了远离窗户和阳光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放在房子的角落里。毕竟这些可是要在没有阳光的冥界生长的,自然要在阴暗的地方看看它们能不能适应。
明明过去没多久,却已经发芽,显得格外喜人,只是颜色比大地上的植物的颜色稍微奇怪了点。
哈迪斯有些沉默的看着面前的植物,蓝紫色的枝叶,看上去不是那么无害啊。他伸出手,摸了摸叶子,和种子形状相同的果实像是感受到了冥府之主的力量,果实里的幽蓝闪烁起来,好似在开心。
哈迪斯的面色忍不住柔和起来,他垂着眸,看着手下的这株努力生长的植物,“要好好生长啊。”他不禁这么说道。
“长势相当喜人啊。”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哈迪斯回过头,红发的酒神站在他后面,摸着下巴,看着水晶槽里的植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愧是哈迪斯,真是能干啊。”塔尔塔洛斯玩着自己的头发,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他觉得如果让奥林匹斯的神明知道,他们绝对会坐不住的。他的眼神不由地飘向了在场的唯一一个奥林匹斯神明。
注意到他目光的狄俄尼索斯笑了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比起告诉那群傲慢的家伙,还是这边更有意思。”他歪了下头,暗金色的瞳孔显示出非一般的锋利,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