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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蹲之后起身太快,南星回眼前一黑,挥舞着手就要往地上倒去,纪风长眼疾手快,把人一揽往自己的怀里捞了一把。

穿着羽绒服的南星回撞到穿着秋衣裤的纪风长身上,一个觉得对方硬邦邦,一个觉得对方瘦得像骨头架子,穿着羽绒服都薄薄一片,一手就能掐住半边腰。

纪风长眉心一紧,语气严肃:“低血糖,还是贫血?”

南星回小声道:“都有。”

纪风长啧了一声,心底莫名烦躁,想问南星回家里人呢,想问南星回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话到嘴边,发现自己没有问话的资格,就又顺着把话咽了回去,揽着南星回的手紧了些,语气不明道:“以后注意着点,摔一跤。”

南星回全身上下都很敏感,纪风长手劲变大的瞬间,他的腰也跟着酸软,吹着冷风的耳朵尖热起来。

这人怎么回事啊,手劲这么大,身上还那么烫,明明只穿了一件衣服,却烫得像火炉。

好在纪风长确定他站稳之后就很快松手,只是嘴上叮嘱他慢一点。

屋檐下的洗手池管道里流淌的是自来水,晚冬的夜里格外凉,纪风长一向粗糙,打开水龙头咵咵猛搓两下,就把手洗干净了。

南星回怕冷,但也知道这是纪风长的家,自己没资格嫌东嫌西,便伸出一根指尖往水龙头下探去,准备感受一下,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再学着纪风长的样子快刀斩乱麻。

可还没等他感受到水,一只青筋遒劲的大手就把水龙头关了。

南星回顺着大手看上去,看到纪风长冷成冰的脸,仿佛之前的和善都是南星回的错觉。

蓦的,南星回眼下一酸,从未感受过的悲戚浮上心头,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浓浓的委屈,低落的情绪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泪腺发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