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玻璃花瓶的玫瑰从来没有枯萎过,每次开到最盛放的时候,霍沉就会换上一枝簇新的,即便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只挑每家花店里最好的那一枝,大多是清新素雅的品种,今天这一枝却是弗洛伊德,热烈而绚丽的红。
花茎上的刺已经剔干净,叶嘉宁剪掉末尾一小截,打算插回花瓶的时候听见身后脚步声。
回头看见霍沉水汽未干的黑发,发梢潦草地搭在眉骨,半遮住乌黑明润的瞳眸,他眼神刚触及叶嘉宁便转到一旁:“你怎么不穿衣服。”
叶嘉宁低头看看身上好端端的睡裙,沉默。
这条薄荷绿的真丝睡裙是吊带款,应该是新送来的,放在衣帽间里,跟今天床单的颜色十分相似,她就拿来穿了。领口并不算低,也没有很暴露,在他眼里等于“没穿衣服”?
她也不懂霍沉明明什么都看过,今天怎么突然又变纯情了。“需要我换一件吗?”
“是不是今天不把我勾引到手你就不会死心。”
什么啊。
叶嘉宁有点无奈,以霍沉对她的兴趣浓厚程度,发生关系是早晚的事,她只是买了一盒有备无患,怎么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没等她辩驳,霍沉脸转回来,黑色松散的家居服格外显衬他宽而平直的肩,他抄着兜立在门边,跟她说:“那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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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丝滑的桑蚕丝睡裙掉落在书桌旁地上,叶嘉宁被抱回卧室放进同样质地的薄荷绿里,像雪白的葱,被一片清新浅绿的葱衣所包裹,她手里的红色玫瑰没来得及放回瓶中,仓促间一起带到了床上。
伊甸园里成熟的果实发出诱人香气,让人沉沦,让人理智丧失,霍沉觉得这是肮脏令人厌恶的事情,同时不可遏制地迷恋她的身体。她那么干净,哪怕是情难自已时弄到他手上、衣服上的液体都是干净的,可他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