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玻璃外是碧蓝色的天空大海,白色帆船在海面上小小一只,无人窥见这间清透明亮的房子里面,闷热缱绻的春光。
“猫会看。”叶嘉宁瞥了眼,猫和狗一样,都喜欢和人在同一个空间待着,木木从岛台跟过来,在沙发扶手上趴成一座屋脊兽,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
“让它看。”霍沉语调带几分混不吝,“它成年了。”
叶嘉宁一时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问他:“你确定?”
霍沉不以为意,抬起她下巴吻她的唇,叶嘉宁任由他吻着,细白手指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移放上去,几乎是刚一碰到手腕便被霍沉攥住,他捏得重了,叶嘉宁说:“疼。”
他就卸了力道,用指腹轻轻帮她揉压手腕,用一种防备般的语气问她:“想干什么。”
“礼尚往来。”叶嘉宁慢条斯理地,“你不是很喜欢玩这个吗。”
霍沉呼吸发紧,额头抵住她,沉沉的气息落下来,他想要阻止,叶嘉宁抬起眼睛,像驯一只小狗,对他说:“乖一点,别乱动。”
他身体往后仰靠,呼吸渐渐失了节奏,冰块似的喉结上下滑动,漆黑眼底漫起湿润烧灼的潮气,眼尾一点微红,有种任人玩弄的脆弱感。
用湿巾帮她擦手时他眉间拧成深深的结,似乎比她更厌烦自己,像有严重的洁癖,一根一根,将她每个指缝都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
“没事,待会洗一下就好了。”她没想到霍沉的自厌会如此深重,把湿巾接过去放到一旁,洗白手指穿过他潮湿的黑发,问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脏。”
“所有人都很脏。”霍沉避重就轻地答。
所有人都脏,她是干净的,所以很想把她藏起来,不要被弄脏。
连他自己也不行。
这答案充满他厌世孤僻的个人色彩,可叶嘉宁知道不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