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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茵其实不希望他们太过紧张,坦然一些、轻松一些最好:“你上完课再来,一样可以保护妈妈。”

叶嘉宁说:“他没热爱学习到那种程度。”

她不认为在这种时候,她和丁见霖坐在教室里上的那几小时的课,重要过手术室中的叶茵。

尽管什么都做不了,但比起那些加减乘除诗词歌赋,在手术室外面等待妈妈、直面生死的经历,才是丁见霖最应该上的一堂课。

叶茵被送进手术室时,三个人一路跟在她身后,丁见霖紧紧拉着她的手,不停地问问题:“护士姐姐,会不会很疼啊?”

“你可不可以让医生轻一点点,不要让我妈妈太疼。”

护士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叶茵笑着跟他解释:“打麻药就不疼了。”

两个半小时的手术时长,三个人并排坐在医院的金属椅上,四周安静极了。丁见霖乖乖地坐在叶嘉宁和麦穗中间,没有乱跑,也没有表现出这个年龄小孩常见的躁动。

他不像大人见多识广,这间手术室外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等候。也不如叶嘉宁成熟稳重,很多时候已经能做到情绪稳定,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妈妈被医护人员推进里面,第一次看到那盏红灯亮起,心就像悬在椅子上的双腿一样,没有落点。

坚持了好久,他才轻轻拽了一下叶嘉宁的袖子,说:“叶嘉宁,我有点害怕。”

“我也是。”叶嘉宁坦诚地说。

她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贫穷,也不惧鬼神。

但她和六岁的丁见霖一样,害怕失去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