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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卷过一阵风, 带着夜晚沉闷的湿凉随着她钻进车内,霍沉手撑着下颌,黑色线衣领口隐约露出锁骨形状, 一半是冷白颜色,一半匿于阴影。

他眉头压着的那点厌烦在看到叶嘉宁后无形淡了些许, 但她没察觉, 她甚至没有正眼去看他。

过去几个小时里所经受的压力其实会让她感到疲倦, 更多是心理上,那种经历过漫长挣扎之后的放弃。

但她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比平常还要更淡一些。

司机其貌不扬,是放在人堆里就看不见的长相, 不引人注意,他没上车, 关好车门便走到不远处路旁,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站立着听候差遣。

长轴版幻影,劳斯莱斯独家定制的油漆颜色与行道树的阴影几乎融于一体,存在感却高调。

车里空间很宽裕, 内饰是纯手工打造的真皮,叶嘉宁与霍沉并排坐着,隔着中央扶手区,她将头靠在椅背, 朝窗外望了一阵。

这个路段行人不多,路边双日车位停满一排车,只有一对夫妻饭后散步,牵着白色的萨摩耶路过。

叶嘉宁看着那只狗走过去, 才开口:“我应该不用跟你说谢谢。”

霍沉两条腿敞着, 闻言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谢谢’两个字对我没价值。”

“知道。你想要的是我。”

叶嘉宁没问他如何解决, 也不再做无谓的坚持,她妥协了,其实她根本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她努力地去克服一切,想尽所有能想的办法,一笔一笔地计算好欠了kay的人情要如何才能还清,最后王跃恒动动手指就能毁掉这一切。

她真渺小,不管是霍沉还是王跃恒,她都是案板上的鱼肉,他们手握着可以任意摆弄她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