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宣从中品出一丝或许是无中生有的轻蔑,并为此感到十二分的愤懑,却又不敢再轻易表露出来,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宣告着自己无声而无用的抗争。
其实早在假期快要来临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考虑这个问题,并且已经在线上看好了满意的房子,但是既然宋嘉宁想要表现出身为恋人的担当和责任,那么齐文宣并不介意扮演一个她期望中社交能力为负无法独自处理任何事情的菟丝子。
房东是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齐文宣微笑地看着宋嘉宁强装出大人的模样和房东你来我往地交涉,最终还是以一开始商讨好的一个月一千三的租金结尾。
没能讨到些许好处的宋嘉宁很失落,“还是没能帮你把房租降下来,什么房子啊一个月就敢要你一千三!真是过分!”
“房东多大年纪,你又才多大,口舌上当然不是她的对手。”齐文宣毫无负罪感地说着带有些许诋毁意味的话来安慰自己垂头丧气的女朋友,“刚刚你已经很棒了,没看见我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宋嘉宁“噗嗤”笑出声来,“所以说果然你离了我是不行的嘛!”
对此齐文宣并不反对,某种意义上来说离开她,她确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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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时宋嘉宁如同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家长一般叮嘱着齐文宣独居的种种细节,似乎在她眼里,一个人在外地居住就和荒野求生画上了等号,周遭的邻居都是茹毛饮血的怪兽一样。
难得她这样的性格可以思虑地这么周到,齐文宣耐着性子听,乖乖地点头应承,表面上维持着乖巧柔顺的微笑——尽管高铁站内喧嚣的的人群让她烦躁且不安。
“好了好了,我都记下了!”当烦躁即将积累到无法再被控制的临界点时,齐文宣适时打断了滔滔不绝地宋嘉宁,“你快去检票口吧,尽早进去或许还能坐着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