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怯懦堵住了她的喉咙,连发声的余地都吝于给予。
要逃离这里!
逃离这里!
大脑疯狂地重复着这一指令,终于将身体的支配权夺了回来,像一个畏罪潜逃的犯人,匆匆逃离这间小小的案发现场。
宋嘉宁回过神来,拔腿追了上去。
身体素质奇差的齐文宣自然比不得宋嘉宁,没一会就被她堵在了走廊尽头。
“对不起……”
齐文宣愧疚得带着哭腔,低着头不敢看宋嘉宁。
“我不该对你动手……你别不要我……”
宋嘉宁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被堵了回去,如果不是齐文宣看起来太过惶恐,她毫不怀疑自己会笑出来。
“你没对我动手,”宋嘉宁看不惯齐文宣畏手畏脚的样子,强硬地将她的肩膀掰正,“是我自己没注意,在你起来的时候没有躲开而已,你绝对没有动手!”
那为什么要用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她呢?
齐文宣低声问了出来。
为什么呢?
宋嘉宁沉默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不使她胡思乱想。
她深深地感到无力——每当她努力思考要如何才能稳住恋人的情绪时,她都会难以自抑地感到心力交瘁。
宋嘉宁可能永远也无法忘记齐文宣当时的眼神——愤怒的、委屈的、质问的、自厌的、带着些毁天灭地的癫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