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普华真人供于姻缘祠最隐秘角落里的一对金色泥偶,两只泥偶之间原本纠缠着的一缕金红丝线化为乌有,更有一只泥偶消散成泥,徒留另一只孤孤单单的在那里,眉目悲伤,似有泪痕。
普华真人摇着头取出只玉匣收了泥偶与泥尘,满目无奈轻叹:
“白玦神尊啊,非是小仙不尽力,实在是你与他本无缘,纵然强求来一线牵绊,也终不敌天意如刀啊!
便是这息壤所造,气运相牵,你有心,他无意,也枉然。”
说罢,收起玉匣,回目那祠外渐渐枯死的桃木,又是一叹,终是又去摆弄自家红线去了。
桃林之中,陵端轻荡着青玉盏中琥珀似的酒,一瓣桃花轻落入盏,泛起微微涟漪,盏中似有幻影一闪而灭,让他轻勾唇角,明眸微扬,仿佛万千星辰尽入眸中,星海流光,华美璀璨。
让天启侧目之间看得痴了,脱口笑道:
“陵端的这双眼实在妙绝,象是天河星海幻化,也亏得我不是仙子神女之流,否则就冲这双眼,也迷上了。”
柏麟听得险些一口酒呛住,玉白双颊晕染薄绯,嗔目轻横,啐道:
“又疯了不成?也不怕炙阳听见罚你去洗明堂的地!
我们虽同为乾坤台降生的兄弟,彼此亲近,行止不拘,可好歹也得注意一下言行,让别的仙神说嘴是何好声名?”
天启微微缩了缩脖子,他到不怕柏麟去告他,而是畏了柏麟的说教。
昔日他但凡有错,祖神实在恼得紧时,便让柏麟拿了厚厚的天规神律守着他一字一句读讲,听得天启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