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若游丝,却不可断绝,让那被风传荡的一音半律,在听者心中浮动,只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
那习剑台上的众多弟子,也的确哭得哽咽难以自持,连手中的剑也几乎丢了。
正教师弟们练剑的陵越,清俊肃宁的脸上,墨竹叶儿似浓黑双眉几乎拧到一处,全是无奈,摇头叹气:
“胡闹!”
那神色,那语气,活似紫胤真人一般无二。
正在房里用笔杆子挠头的百里屠苏,看着阿翔边绕自家脑袋飞,边不时哭似的长唳,脑门上的青筋直蹦,忍无可忍的开口:
“阿翔,你再这么叫,下次二师兄弹琴,我直接把你绑他旁边,让你嚎个够!
今晚的五花肉,没了!”
阿翔抗议的飞下来,轻啄一记百里屠苏的耳朵,飞出窗外,只要不在屋里,今晚的五花肉,还是能到嘴的。
陵端并没抚多久,琴久已不用,有两根弦已略松,他方才不过随意试试手罢了,若真要弹,这琴得调调。
可就是这一试,也让天墉城弟子们伤感了大半日,连厨下做的往日争抢着吃的雪鱼羹,今日也剩下不少。
厨下当值的小浣熊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什么事,怎么往日争抢不够的雪鱼羹会剩下?难道,吃厌了?!
如果小弟子们知道,因为今日的乌龙,他们有好一段日子吃不到雪鱼羹的话,一定宁可边哭,也要边吃够才甘心。
只是,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