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试图洞悉她,她也在窥视他的一切,从术式到内心,想要将他看穿。当然不能有所怪异的举措,就连对方的动作六眼也能轻易预判。
绝不可能降临此世的奇迹,六眼注视着彼此。只有他是真切的存在。
立足在他的眼前的六眼,是附着于□□之上的亡灵,用碎片拼凑而成的替代品而已。
这下换做是五条悟想笑了,可惜他摆不出像她一样混杂着生疏的笑容,也不会和五条怜一样,抿一抿唇就算是露出了微笑。
倘若非要他予以笑意的话,那一定是讽刺的耻笑声。
与披着最亲近面孔的陌生人聊天,真是前所未有的绝佳体验,棒到就连这焦躁得快要咆哮的心情都在心中翻滚,连牙齿也开始痛起来了。
真麻烦。他可不想跑去找牙医,也不乐意听金属机械运转的尖锐声响。
“我说。”他的语气轻快地上扬着,如同他一点一点靠近的脚步,“偷走别人的东西可是犯罪,你妈妈没有教过你这一点吗?”
“母亲只告诉我,挨了打就要忍耐,身为女人绝不能反抗。”
他努着嘴:“哼……这是什么歪理呀?”
“不知道。她就是这么说的。”
好死板的回答。
五条悟在心里做了个鬼脸,随即这幅丑丑的模样便浮到表面。他切切实实地摆出了鬼脸。她好像有点看不明白,又笑了一下。飘飘忽忽的,一团浅白的影子落在她的肩头,搭在风衣的肩章上,压出掌印般的褶皱。从这之中,他似乎窥见到了一点点熟悉的模样。